59 絕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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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9 絕境
停下的瞬間，昱曈旋即轉頭，盯住水面。
立時，三人後方，空氣翻湧，卷著腳下積水飛濺。
水珠和空氣結合凝聚，在空中鼓湧著不斷攀升，形成一堵透明水幕，阻住了後方屍蟞群的路。
屍蟞源源不斷，昱曈無法一時間將它們全部擊殺，只能用水幕相阻隔。
但三人都心知肚明，超凡能力所造之物無法長久存在，一旦意念撤離，很快便會消失，這道水幕無法抵擋屍蟞群太久。
昱曈不敢松下半口氣，立刻又調頭，凝神看向前方。
前方空氣霎時集聚成無數透明子彈，疾風驟雨般射向水面，激起層層浪，將飛舞在水上的屍蟞群爆漿一片，硬是從中間劈開一條道。
“趁現在，跑！！！”昱曈大喝一聲。
亓清二話不說，跟在他身後拼命奔逃。
不知逃了多久，終於看見前方出口了。
出口也是座拱形門洞，上方的機械閘門落下一半，而那門面上，赫然也刻有一個碩大的四芒星標志。
亓清瞳孔驟縮，目光顫動——這地底下，究竟是什麽地方！
她懸著一顆心跨過拱門，走上幾級臺階。
映入眼簾的是一方寬闊平臺，在昏暗光線的映照下，隱約可見裏面有些設施。
慶幸的是，平臺地勢較高，三人終於不用再浸在有毒積水中了。
趴在昱曈背上的任林熙掙了兩下，道：“放我下來，說真的，讓我看看這門，看可有法子關上。”
見亓清滿眼狐疑地瞅著自己，任林熙趕緊解釋：“這門上，還有剛剛那些腐屍的衣服上，都有四芒星標志，和瑞克公司的標志簡直一模一樣！我不清楚這裏跟瑞克公司有什麽關系，但，如果這裏的安保系統和軍政處類似，我想試試看，或許能啟動這門。”
亓清朝昱曈點點頭，他便將任林熙放下。
沒時間可猶豫，昱曈所造水幕撐不了多久，那些屍蟞很快又會追過來，放下閘門才是有效的逃生途徑。
亓清攙著任林熙一瘸一拐走到拱洞旁，摸索片刻，找到電閘，推了上去。
一瞬間，平臺上方，巖洞頂端，照明統統亮起，將整座平臺照得亮如白晝。
萬幸，這巖洞內的電路系統還可以使用。
此刻，大家才看清了平臺布局。
這裏好像是個貨運中轉站，沒有過多設備，僅固定著些吊裝機械。
此外，正對著閘門的平臺另一端盡頭，還有架玻璃電梯，但電梯井受損嚴重，四壁全部坍塌，只剩承重柱還勉強支撐著。
不幸的是，這平臺再無其它通路，是個死胡同。
任林熙上下檢查了一番閘門，發現閘門右側有面蓋板，用力撬開，裏面是塊漆黑關機的操作屏。
他從口袋裏掏出一枚回形針，掰直，插入操作屏側面一個不起眼的小孔中，不同角度捅了好多遍，捅到某處時，操作屏驀地閃爍了幾下，一行行代碼滑過。
任林熙全神貫註，掃視代碼，隨即擡手在屏面上操作起來，他手指飛舞，快到都舞出殘影了。
不一會兒，屏面大亮，操作系統竟真地啟動了起來！
亓清心裏暗暗驚呼。
而任林熙不敢絲毫怠慢，屏息凝神，手指繼續跳動。
亓清看著他極度專註的側影，忽然心念一動，想試探一下他。
任林熙目前在軍政處監控科工作，而軍政處的監控系統全由瑞克公司負責，所以，如果這裏的安保系統是類似瑞克公司的，那任林熙能夠操作並不奇怪。
不過，這裏面其實還有更深一層的關聯——任林熙和瑞克公司都屬於“侍蜂人”組織，因此他才熟知瑞克公司的系統操作。
但這層關聯，任林熙卻沒有表露。
“瑞克公司也是你們‘侍蜂人’組織的麽？”亓清突然發問。瑞克公司隸屬“侍蜂人”組織，之前葛忠交底時早告訴過亓清，這裏亓清就是純粹試探任林熙。
因為對任林熙心存芥蒂，亓清一直沒和他多交流過，即便任林熙早就表態，想和亓清成為“同一條船上的人”。
而此番鏟除“正啟會”，兩人並肩協作，讓亓清對任林熙的態度有了些微妙變化，因此，她想試探一下，試試任林熙投誠的真假，看他會不會輕易說出組織內幕。
結果，任林熙沒有絲毫遲疑地回答：“瑞克公司是‘侍蜂人’的技術後盾。‘侍蜂人’組織本就是由某些聯邦精英創建的，這些人大部分都入股了瑞克公司。”
亓清心跳加速，追問：“所以，程恩則也是‘侍蜂人’組織的了？”
“程恩則……程院士啊，當然了，他可是控股方呀。”
萬萬沒想到，任林熙回答得如此坦誠，無半點欺瞞的意思。
亓清頗為意外的同時，對他的抵觸心理一下子減弱了。
回想這次鏟除“正啟會”，任林熙也是沒有絲毫猶豫就答應幫忙，而他私自知會了昱曈，說實話，其實是做了萬全的打算。
只是因為任林熙過去一而再、再而三地言行上挑釁，亓清才難生好感。
說到底，表面乖順討巧，實則欺瞞利用她的是昱曈；而任林熙表面囂張尋釁，實則從未損害過她的利益。
亓清心裏，對任林熙的看法再度動搖了。
不消片刻，那落下一半的閘門便發出刺耳聲響，像是年久失修、掙紮重啟的摩擦音，緊接著，閘門居然真地動了起來，緩緩下沈。
三人皆大松一口氣。
但亓清很快面色又凝重起來，她盯著閘門上的四芒星標志，內心的困惑並沒有因為剛才任林熙的坦誠而減輕，反而更加深重了。
“正啟會”老巢地底下，竟出現了身著四芒星制服的腐屍，還有刻著四芒星標志的閘門。
“正啟會”和“侍蜂人”，兩個目標截然相反的組織——一個黑社會武裝，視蜂族為洪水猛獸、拿蜂族獻祭；一個精英反政府團體，視蜂族為主人、自甘為奴仆侍奉。二者竟好似存在著某種說不清、道不明的聯系……
就在亓清思緒飄忽之時，昱曈忽然低喝：“不好，又來了！”
亓清猛回神，就見昱曈擡手指向閘門外，氣流於他指尖流轉，形成漩渦。
遠處，一股翻湧的烏潮正在不斷逼近。
待稍微離得近些，便能看清，那烏潮其實是由無數屍蟞聚集而成的黑壓壓一片，如覆活的怪物，又向他們張開了血盆大口。
昱曈指尖的漩渦越旋越大、越轉越急，卷起腳下積水，再度形成水幕。
隨即，他雙手變掌，推了水幕一把，水幕便倏地向前飛移，撲向烏潮。
不消說，之前昱曈所造的那堵水幕已經失效，他只能再造一堵，阻住屍蟞群。
但一直這樣拉鋸下去不是辦法，昱瞳的嘴唇漸漸發白。
今日他在“正啟會”獻祭廠房那兒，已經多次極大範圍地使用超凡能力，現在又與如此龐然的屍蟞群對抗，精神力消耗很嚴重。
“快點！媽的！快點！！忒麽跟烏龜爬一樣！”
亓清暴躁地猛捶了一把那吭哧挪動的閘門，但閘門就像半截身子入了土、只剩一口氣似地極其緩慢地下降。
任林熙緊張得滿頭汗，手指在屏面上飛舞的速度愈發加快。
可根本沒用，催促不了那閘門分毫。
幾番嘗試無果後，他強忍骨裂劇痛，調頭往電梯方向踉蹌奔去，又強制啟動了電梯旁的操作屏。
既然閘門關不上，那只能在屍蟞群到來之前，坐上電梯逃離此處。
然而，任林熙很快就發現了另一個更糟糕的情況——電梯的對重裝置被破壞了！
這電梯應該以前是用來運貨的，體量頗大，放置貨物的轎廂足有十來平米，而用來平衡轎廂重量的對重裝置，也有一平米的截面積。
但對重裝置明顯遭到了人為破壞，被毀掉了小半，重量不夠，根本無法曳引起轎廂。
亓清也跑到任林熙身邊，見他神情幾近絕望地看著電梯，嘴裏喃喃：“上哪兒去找重物……這裏什麽都沒，什麽都沒！”
而閘門旁，昱曈一聲驚呼，水幕被屍蟞烏潮沖垮了！
沖垮的瞬間，他爆發出嘶吼，面前立刻生出無數空氣子彈，席卷向屍蟞群。
兩廂擊撞，震耳欲聾。
屍蟞烏潮再度被擊退，但昱曈也身子微微搖晃，站立不穩。
如果再來一次烏潮，會怎樣？
隨著從腐屍中爬出的屍蟞越來越多，烏潮的勢頭只會越來越猛。
再來一次的話，昱曈還能抵擋得住麽？
亓清脫下外衣，在積水中浸透，擰成一股麻繩，這是她唯一能利用的武器。
一旦昱曈抵擋不住，能做的，就只有死戰到底了。
瀕死的絕望氛圍籠罩住整座巖洞。
三人全一動不動，亓清和昱曈是聚精會神地警惕著屍蟞群，而任林熙則目光閃爍不定，唇角緊繃，死死盯著那深邃的電梯井，以及井下的對重裝置。
他眼底輪番閃過種種情緒——害怕、遲疑、掙紮，似乎還夾雜著某種說不清、道不明的欲望和渴求。
他在思考著什麽，猶豫著什麽。
很快，遠處腐屍身上，再度響起屍蟞爬動的“吱吱”聲。
昱曈咬牙面向閘門外，臉上血色盡失，低喝一聲，再度凝聚起氣流，只不過，這次氣流明顯微弱了不少。
亓清提起濕衣做成的麻繩，隨時準備著。
緩緩下沈的閘門還在吭哧吭哧努力著，在這生死瞬息的氣氛中，顯得有幾分可笑、幾分無力。
空氣凝重得仿佛結出了寒霜。
就在瀕臨死境之時，電梯旁，任林熙忽然發出一連串的歡呼：“可以了！可以了！電梯能啟動！！有辦法了！你們快過來！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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屍蟞源源不斷，昱曈無法一時間將它們全部擊殺，只能用水幕相阻隔。
但三人都心知肚明，超凡能力所造之物無法長久存在，一旦意念撤離，很快便會消失，這道水幕無法抵擋屍蟞群太久。
昱曈不敢松下半口氣，立刻又調頭，凝神看向前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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亓清二話不說，跟在他身後拼命奔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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慶幸的是，平臺地勢較高，三人終於不用再浸在有毒積水中了。
趴在昱曈背上的任林熙掙了兩下，道：“放我下來，說真的，讓我看看這門，看可有法子關上。”
見亓清滿眼狐疑地瞅著自己，任林熙趕緊解釋：“這門上，還有剛剛那些腐屍的衣服上，都有四芒星標志，和瑞克公司的標志簡直一模一樣！我不清楚這裏跟瑞克公司有什麽關系，但，如果這裏的安保系統和軍政處類似，我想試試看，或許能啟動這門。”
亓清朝昱曈點點頭，他便將任林熙放下。
沒時間可猶豫，昱曈所造水幕撐不了多久，那些屍蟞很快又會追過來，放下閘門才是有效的逃生途徑。
亓清攙著任林熙一瘸一拐走到拱洞旁，摸索片刻，找到電閘，推了上去。
一瞬間，平臺上方，巖洞頂端，照明統統亮起，將整座平臺照得亮如白晝。
萬幸，這巖洞內的電路系統還可以使用。
此刻，大家才看清了平臺布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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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外，正對著閘門的平臺另一端盡頭，還有架玻璃電梯，但電梯井受損嚴重，四壁全部坍塌，只剩承重柱還勉強支撐著。
不幸的是，這平臺再無其它通路，是個死胡同。
任林熙上下檢查了一番閘門，發現閘門右側有面蓋板，用力撬開，裏面是塊漆黑關機的操作屏。
他從口袋裏掏出一枚回形針，掰直，插入操作屏側面一個不起眼的小孔中，不同角度捅了好多遍，捅到某處時，操作屏驀地閃爍了幾下，一行行代碼滑過。
任林熙全神貫註，掃視代碼，隨即擡手在屏面上操作起來，他手指飛舞，快到都舞出殘影了。
不一會兒，屏面大亮，操作系統竟真地啟動了起來！
亓清心裏暗暗驚呼。
而任林熙不敢絲毫怠慢，屏息凝神，手指繼續跳動。
亓清看著他極度專註的側影，忽然心念一動，想試探一下他。
任林熙目前在軍政處監控科工作，而軍政處的監控系統全由瑞克公司負責，所以，如果這裏的安保系統是類似瑞克公司的，那任林熙能夠操作並不奇怪。
不過，這裏面其實還有更深一層的關聯——任林熙和瑞克公司都屬於“侍蜂人”組織，因此他才熟知瑞克公司的系統操作。
但這層關聯，任林熙卻沒有表露。
“瑞克公司也是你們‘侍蜂人’組織的麽？”亓清突然發問。瑞克公司隸屬“侍蜂人”組織，之前葛忠交底時早告訴過亓清，這裏亓清就是純粹試探任林熙。
因為對任林熙心存芥蒂，亓清一直沒和他多交流過，即便任林熙早就表態，想和亓清成為“同一條船上的人”。
而此番鏟除“正啟會”，兩人並肩協作，讓亓清對任林熙的態度有了些微妙變化，因此，她想試探一下，試試任林熙投誠的真假，看他會不會輕易說出組織內幕。
結果，任林熙沒有絲毫遲疑地回答：“瑞克公司是‘侍蜂人’的技術後盾。‘侍蜂人’組織本就是由某些聯邦精英創建的，這些人大部分都入股了瑞克公司。”
亓清心跳加速，追問：“所以，程恩則也是‘侍蜂人’組織的了？”
“程恩則……程院士啊，當然了，他可是控股方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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亓清頗為意外的同時，對他的抵觸心理一下子減弱了。
回想這次鏟除“正啟會”，任林熙也是沒有絲毫猶豫就答應幫忙，而他私自知會了昱曈，說實話，其實是做了萬全的打算。
只是因為任林熙過去一而再、再而三地言行上挑釁，亓清才難生好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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亓清心裏，對任林熙的看法再度動搖了。
不消片刻，那落下一半的閘門便發出刺耳聲響，像是年久失修、掙紮重啟的摩擦音，緊接著，閘門居然真地動了起來，緩緩下沈。
三人皆大松一口氣。
但亓清很快面色又凝重起來，她盯著閘門上的四芒星標志，內心的困惑並沒有因為剛才任林熙的坦誠而減輕，反而更加深重了。
“正啟會”老巢地底下，竟出現了身著四芒星制服的腐屍，還有刻著四芒星標志的閘門。
“正啟會”和“侍蜂人”，兩個目標截然相反的組織——一個黑社會武裝，視蜂族為洪水猛獸、拿蜂族獻祭；一個精英反政府團體，視蜂族為主人、自甘為奴仆侍奉。二者竟好似存在著某種說不清、道不明的聯系……
就在亓清思緒飄忽之時，昱曈忽然低喝：“不好，又來了！”
亓清猛回神，就見昱曈擡手指向閘門外，氣流於他指尖流轉，形成漩渦。
遠處，一股翻湧的烏潮正在不斷逼近。
待稍微離得近些，便能看清，那烏潮其實是由無數屍蟞聚集而成的黑壓壓一片，如覆活的怪物，又向他們張開了血盆大口。
昱曈指尖的漩渦越旋越大、越轉越急，卷起腳下積水，再度形成水幕。
隨即，他雙手變掌，推了水幕一把，水幕便倏地向前飛移，撲向烏潮。
不消說，之前昱曈所造的那堵水幕已經失效，他只能再造一堵，阻住屍蟞群。
但一直這樣拉鋸下去不是辦法，昱瞳的嘴唇漸漸發白。
今日他在“正啟會”獻祭廠房那兒，已經多次極大範圍地使用超凡能力，現在又與如此龐然的屍蟞群對抗，精神力消耗很嚴重。
“快點！媽的！快點！！忒麽跟烏龜爬一樣！”
亓清暴躁地猛捶了一把那吭哧挪動的閘門，但閘門就像半截身子入了土、只剩一口氣似地極其緩慢地下降。
任林熙緊張得滿頭汗，手指在屏面上飛舞的速度愈發加快。
可根本沒用，催促不了那閘門分毫。
幾番嘗試無果後，他強忍骨裂劇痛，調頭往電梯方向踉蹌奔去，又強制啟動了電梯旁的操作屏。
既然閘門關不上，那只能在屍蟞群到來之前，坐上電梯逃離此處。
然而，任林熙很快就發現了另一個更糟糕的情況——電梯的對重裝置被破壞了！
這電梯應該以前是用來運貨的，體量頗大，放置貨物的轎廂足有十來平米，而用來平衡轎廂重量的對重裝置，也有一平米的截面積。
但對重裝置明顯遭到了人為破壞，被毀掉了小半，重量不夠，根本無法曳引起轎廂。
亓清也跑到任林熙身邊，見他神情幾近絕望地看著電梯，嘴裏喃喃：“上哪兒去找重物……這裏什麽都沒，什麽都沒！”
而閘門旁，昱曈一聲驚呼，水幕被屍蟞烏潮沖垮了！
沖垮的瞬間，他爆發出嘶吼，面前立刻生出無數空氣子彈，席卷向屍蟞群。
兩廂擊撞，震耳欲聾。
屍蟞烏潮再度被擊退，但昱曈也身子微微搖晃，站立不穩。
如果再來一次烏潮，會怎樣？
隨著從腐屍中爬出的屍蟞越來越多，烏潮的勢頭只會越來越猛。
再來一次的話，昱曈還能抵擋得住麽？
亓清脫下外衣，在積水中浸透，擰成一股麻繩，這是她唯一能利用的武器。
一旦昱曈抵擋不住，能做的，就只有死戰到底了。
瀕死的絕望氛圍籠罩住整座巖洞。
三人全一動不動，亓清和昱曈是聚精會神地警惕著屍蟞群，而任林熙則目光閃爍不定，唇角緊繃，死死盯著那深邃的電梯井，以及井下的對重裝置。
他眼底輪番閃過種種情緒——害怕、遲疑、掙紮，似乎還夾雜著某種說不清、道不明的欲望和渴求。
他在思考著什麽，猶豫著什麽。
很快，遠處腐屍身上，再度響起屍蟞爬動的“吱吱”聲。
昱曈咬牙面向閘門外，臉上血色盡失，低喝一聲，再度凝聚起氣流，只不過，這次氣流明顯微弱了不少。
亓清提起濕衣做成的麻繩，隨時準備著。
緩緩下沈的閘門還在吭哧吭哧努力著，在這生死瞬息的氣氛中，顯得有幾分可笑、幾分無力。
空氣凝重得仿佛結出了寒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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